一個國王上了年紀，費奧他的拉旺兒子已經長大成人了，但什么都不想學。德和的伊國王非常擔憂，美麗就把他叫來。索琳“費奧拉旺德”，故事他說，費奧“我為你操勞這么多，拉旺教你如那邊理事務，德和的伊可這所有就如同在研缽中搗水，美麗白費力氣。索琳我怎么能把王位傳給你呢?故事”

　　“親愛的父親(father)，”費奧拉旺德說，費奧“我愛上了一位女孩兒，拉旺所有你教給我的德和的伊，我都左耳朵進，右耳朵出了。”

　　那個女孩兒叫桑德莉娜，是一個貧窮的織布女工。國王因此而很不高興，“人們會說些什么呢?一個國王的兒子愛上了一個貧窮的織布女工?難道你不懂得講求體面么?”于是國王想給他在巴黎做國王的兄弟寫信，讓費奧拉旺德到他那里去住一陣子，使他忘掉織布女工。

　　費奧拉旺德挑了一匹駿馬，上了路。走啊走啊，當他經過一個有狼(wolf)群出沒的陰晦茂密的森林(forest)時，天空突然之間之間之間布滿了烏云，接著電閃雷鳴，瓢潑大雨從天而降。狼群在巢穴里吼叫。他下了馬，躺在馬肚子下，撲滅煙斗，等著天晴。雨停了以后，他看到在森林的深處有一處燈火。走已往一看，原來是一間小房子。他敲了敲門，一個老婦人來開門。“我的先生，您到這里來是……”她聲音嘶啞地說，她身后出現了一位胡子一向垂到胸前的須眉。

　　他是一個殺人犯。“您是什么人?”他問年輕人。費奧拉旺德回答說：“我是倫敦國王的兒子，我要去我叔叔巴黎國王那里學習治理事務。”

　　殺人犯說：“如果你想活命，你就得和我換所有的衣服穿，我冒充是你，你裝扮成我的仆人，這樣巴黎國王就會認為我是他的侄子。如果你說出去的話，我就剝了你的皮，你曉暢了么?”

　　“呃，是的，我曉暢……”

　　他們出發去了巴黎。國王把殺人犯當做自己等待的侄子來迎接。費奧拉旺德則被派到馬廄里去養馬，吃馬的飼料。

　　一天，殺人犯對國王說：“所有的國王都有一些對駿馬來配馬車，您卻沒有，為什么呢?”

　　國王回答說：“我用來配馬車的駿馬可是世界上任何一個國王都比不了的。但是它們很難馴服，只好一群群的放在草地上飼養。從沒有人能夠馴服它們。”

　　殺人犯說：“我的仆人能夠馴服所有您想要的馬，至少他是這么夸耀的。”

　　“那就讓他試一試吧，如果不行，就砍他的頭。”國王說。

　　殺人犯馬上跑到費奧拉旺德那里，對他說：“你知道么?國王讓你必須從他在草地上放牧的馬群里挑一對駿馬來配他的馬車，如果你做不到，就要砍你的頭。”

　　費奧拉旺德在馬廄里已經呆得厭煩了，他跳上一匹馬，向牧場騎去。路上，他要經過一個長滿各種鮮花和綠色植物的花園，當他走近一棵橡樹時，突然之間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喊：“費奧拉旺德!費奧拉旺德!”

　　他吃了一驚，因為他從來沒有來過這里，不曉暢怎么會有人知道他的名字。“是誰?”他問道。就見從樹前面走出來一匹漂亮的母馬，它說：“你不要畏懼，是我!如果你想從馬群中遴選幾匹好馬的話，就從你的馬上下來騎在我的背上。”

　　費奧拉旺德把自己的馬拴在樹上，騎上了這匹沒有鞍子的母馬，向草場走去。到了馬群那里，拋出繩索，套住兩匹馬，非常簡樸地給它們上了韁繩。

　　國王看到這一對駿馬非常漂亮，世上罕見，就對殺人犯說：“你的仆人非常能干。現在我們再看他能否馴服它們。”

　　費奧拉旺德遵從母馬的發起，用一個類似打谷框的框子，使得兩匹馬變得溫順起來聽話起來。

　　國王說：“我要請你的這個仆人一路吃飯。”

　　殺人犯卻說：“叔父陛下，最好依然不要了，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和馬一路吃飼料，如果改變了他的習慣，誰知道他還會有什么奢侈的念頭。”就這樣，他說服國王不要請費奧拉旺德吃飯。而且，一有機會，就對國王說：“叔父陛下，您上了年紀，將來誰來承當您的王位呢?您沒有兒子，我真不希望看到沒有人來承當……”

　　國王回答說：“我沒有兒子，但你知道我有過一個閨女(daughter)，她非常漂亮，可惜她在十四歲時就死了。我連她的墳墓都沒去過呢，因為她被埋在了下印度[1]的一個修道院里。我至今依然很悲痛。”

　　假侄子說：“叔父陛下，您不用傷心了，我的仆人說他可以把您的閨女完好無損地帶返來。”

　　國王說：“這個仆人究竟是什么樣的人?能起死復生?”

　　“啊，他是這樣說的。”殺人犯說。

　　“你的仆人太愛吹牛了。你讓他去履行他的話，如果他帶不回我的伊索琳娜，我就砍他的頭。”

　　費奧拉旺德的母馬對他說：“別泄氣。你向你的主人要一只純的水晶杯，一個金子做的鳥籠子，金的撐桿，金的橫直條，金的飲水槽，還要一艘不漏水的船。”

　　費奧拉旺德去找殺人犯，向他提出了這些要求，國王下令把這所有都預備停當。

　　費奧拉旺德乘船出海，帶著他的小母馬，向下印度駛去。船到了大海當中，有條魚跳出了海面。“抓住它!”小母馬說。費奧拉旺德一把抓住了在空中的魚，“現在，把它放到水晶杯子里。”小母馬通知他。

　　他們到了下印度，開始向修道院走去。一只鳥低低地飛了已往。“抓住它!”小母馬說。費奧拉旺德抓住了小鳥。“現在把鳥裝進金籠子里。”小母馬說。

　　到了修道院，費奧拉旺德問院長，巴黎國王的閨女伊索琳娜埋在了哪里。院長撲滅一支蠟燭，領他進了教堂，指給他看伊索琳娜的墳墓，然后把他一個人留在了那里。費奧拉旺德開始挖了起來：他挖啊挖，地下出現了國王的閨女，她披金戴銀，氣色很好，就像睡著了一樣。他想把她抱出來，但是沒有抱動，她的身體就像和石頭長在了一路似的。他向等在教堂外面的小母馬詢問。“你應該知道，”小母馬說，“她的頭上少了一根金黃色的辮子，沒有這根辮子，她就不會離開墳墓。你去問問修女們，看她們把辮子放在什么地方了。辮子找到以后，她就會像玫瑰花瓣一樣輕盈地脫離開了。”

　　費奧拉旺德去敲院長的門，向她詢問有關辮子的事兒。“辮子被丟在海里了，”院長說，“是在把她的尸體運往修道院埋葬的途中。”

　　于是小母馬對他說：“你知道你該做什么了么?把水晶杯里的魚放回海了，跟它說，作為規復自由的條件，它必須找到那條辮子。”

　　那條辮子在海底，正被兩條海豚爭來搶去。魚被放生過后，迅速地游到它們之間，奪走了辮子，用嘴銜著，游走了。兩只海豚翹起尾巴游走了，它們不知道辮子到哪里去了。為了報復，它們一碰到小魚就吃。與此同時，小魚已經把辮子交給了等在岸上的費奧拉旺德，他謝了它，把它放走了。

　　費奧拉旺德把辮子盤在伊索琳娜的頭上，然后抬起了她，她現在輕得就像一片羽毛。他把她抱到船上，但她依然是個死人，因此，費奧拉旺德想，如果他就這樣帶她回去了，她父親會不會更悲痛呢?小母馬對他說：“你去問問修道院長，伊索琳娜的靈魂在哪里，她有了靈魂就可以活過來了。”

　　修道院長說：“伊索琳娜的靈魂在一個遙遠的地方，沒有人能夠到達。你可以想象一下，它在一座象塔一樣的高峰頂上，如果要到達那里需要經過白色天空，綠色天空和玄色天空，還要對付各種各樣的野獸。”

　　“怎么辦?”費奧拉旺德問小母馬。

　　它說：“你把關在金籠子里的小鳥放了。”

　　小鳥一躍而起沖上天空，它飛過了白色天空，它就變成為白色;當它飛過綠色天空，它就變成為綠色;飛過玄色天空，它就變成玄色。最終它穿過黑云，到了峰頂。峰頂上有一只小瓶子，里面裝的是伊索琳娜的靈魂。小鳥用嘴叼住瓶子，飛了下來。它又重新變成玄色，綠色和白色，回到費奧拉旺德的船上。費奧拉旺德放走了小鳥，把小瓶子倒在了鮮艷的伊索琳娜的嘴里。只見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，面色規復紅潤，她說：“啊，我睡了多久啊!”

　　船起錨返航了。

　　國王正在巴黎港口等他們。當他看到費奧拉旺德帶著活的閨女返來時，馬上欣喜若狂，對假侄子說：“你的仆人是世界上最能干的人。”

　　國王下令舉行盛大的宴會來慶祝。除了邀請其他國家的國王和王后外，國王還想邀請這個仆人參加。這一次，假侄子沒法再用“他只吃飼料”這種謠言來搪塞已往了，只得去轉達邀請。但是，他對費奧拉旺德說：“聽著，費奧拉旺德，吃飯時你一句話也不許說，你已經習慣和馬在一路，你只能學馬叫。聽到沒有?”他看了費奧拉旺德一眼，像是是在說費奧拉旺德只要一說話，他就會把他殺死。

　　而小母馬已經給費奧拉旺德出好啦念頭，所以費奧拉旺德說：“隨你便，但是你得對國王說，只有他也邀請我的小母馬，我才去赴宴。”

　　國王聽了覺得很新鮮，本想拒絕他，但是這個人使自己的閨女起死復生，也就不想拒絕他了。所有來赴宴的國王和王后看到一匹馬和一個仆人也和他們一路吃飯，都不知如何是好。酒足飯飽過后，他們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天。每個人都講自己的故事，只有費奧拉旺德一聲不吭。

　　“你的閱歷豐厚，為什么不講講?”他們問他。而他只是笑笑，連嘴都沒張。

　　這時，小母馬后腿豎立，把兩只前蹄撐在桌子上，說道：“女士們，先生們，請許可我來替他說兩句。”

　　聽到小母馬發言，大家都嚇壞了。但是，小母馬的故事很快又讓他們震動了。它將費奧拉旺德的故事從頭到尾報告了一遍。假侄子想逃跑，但被衛兵抓到了。

　　國王說：“費奧拉旺德，我的好侄子，你把這個殺人犯拿去處置吧。”

　　小母馬說：“費奧拉旺德只要坐在我的背上就夠了，把殺人犯綁在我的尾巴上。我們到城里去跑一圈，如果他還在世，就算他命大。”

　　它跑了起來，前面拖著殺人犯。人們使勁踢他，往他身上潑臟水，讓他的頭往石頭上撞。

　　當他們返來時，殺人犯已經一動不動，斷了氣。

　　國王說：“費奧拉旺德，你讓我的閨女復活了，你應該和她結婚才對。”

　　費奧拉旺德說：“如果我父親贊成我和堂妹結婚，我就結。”

　　巴黎國王給倫敦的兄弟寫了一封信。倫敦的國王也很高興，因為他的兒子已經忘記了那個貧窮的織布女工。

　　婚禮后，費奧拉旺德去看小母馬。“你知道么?”他對小母馬說，“我和國王的閨女結婚了。”

　　“我知道，”它說，“現在我知道這對我沒有什么利益……”

　　“小母馬，你在說什么?我一向都很喜歡你，我永遠不會拋棄你的……”

　　“不，你會把我忘了的……”

　　晚上，費奧拉旺德在和新娘入洞房之前，想去象往常一樣向小母馬道晚安，可是伊索琳娜對他說：“天已經這么晚了，你明天再去吧。”于是，費奧拉旺德贊成了。第二天早上，當他走進馬廄時，小母馬對他說：“你看，你已經把我給忘了……”

　　“可是，小母馬……”

　　“好吧，如果你真愛我，再給你最終一次機會：你拿出劍來，砍下我的頭。”

　　“不，不可以。”

　　“這就是說，你不愛我。”

　　他心情重重的地舉起劍，砍了下去。咔嚓!他把它的頭砍了下來。他看到了什么?從馬的脖子里出來了一位穿著漂亮衣服的鮮艷少女，她的臉象蘋果一樣白里透紅。她正是桑德莉娜，他的舊情人。“你看，費奧拉旺德，”她對他說，“為了救你的命，我讓魔法師對我施了魔法，變成一匹馬。現在你把我拋棄了……”

　　“啊!桑德莉娜!如果我知道你就是小母馬，我就不會娶伊索琳娜了!要是時間能夠倒轉就好啦!”

　　然而時間是不會倒流的，他為了補償桑德莉娜，給了她一大筆妝奩，讓她和菲索萊的一個商人結了婚，而他則承當了倫敦國王和巴黎國王的王位，長著金色辮子的伊索琳娜則成為他的妻子。

　　(比薩)

　　[1] 在意大利的一些土語方言中，“下印度”是指人們所認為的最遠的某個地方。(原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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